猝死在望京的三个白领,一周前都收过一张请帖 | 夜行实录0021
魔宙所发的是半虚构写作的故事
「夜行者」系列是现代的都市传说
大多基于真实社会新闻而进行虚构的报道式写作
从而达到娱乐和警示的目的
因为工作关系,我认识许多媒体行业的从业人员,但搞娱乐新闻的认识得很少。
狗仔就更少,只认识一个,平时也不联系,直到他最近出了些事。
狗仔是个辛苦活,平时没日没夜的蹲点、跟拍明星,吃喝睡基本都在车里解决。小便就拿个瓶接着,除非是实在没办法的大号,才会去个厕所。
辛苦的狗仔们
有个挺有名的狗仔说过,为了拍到文章和姚笛出轨的照片,足足跟了八个月。
这么辛苦,偶尔有一个过劳死也说得过去。
经常加班的朋友注意了,小心过劳死
我认识的这个狗仔,吝哥,倒是没过劳死。
但他开在望京soho的工作室,从7月18日到7月23日六天内,连死了三个员工——都是突发性脑溢血。
其他员工都吓坏了,觉得新换这办公室风水不好。
虽然吝哥特意从泰山请了石敢当,放在办公室镇邪,并承诺工资上涨百分之五十,大部分人还是都辞职了。
据说泰山石敢当可以镇宅挡煞
本来挺热闹的工作室,除了吝哥以外,就剩下两个毕业没多久的小姑娘。
“估计也找着下家呢,暂时没找到,找到肯定马上就辞职。”
在望京soho楼下的西少爷肉夹馍,吝哥喝了口豆花,这么告诉我和周庸。
望京soho楼下的西少爷肉夹馍
他比我印象里胖了很多,头发糙且疏,眼镜好像也厚了。
我问他怎么这么沧桑,吝哥笑笑:“不抗折腾了,老金不也够呛么,听说腿都差点瘸了。”
说起我和吝哥的关系,那是一点也不熟。
我们只见过几面,平时完全不联系——年三十都不发祝福信息的那种,最多算有个见面之情。
他是老金的朋友,因为总吃饭时总借口换裤子没带钱,或包落在家里没带卡,从不买单,所以老金叫他吝哥。
吝哥原来也是个夜行者。
“后来觉得追踪都市案件,没追踪明星有趣,就转行开了一家工作室,当起了狗仔,跟踪、偷拍,挖掘一些明星的丑闻绯闻,然后卖给各大媒体。“
我问他为什么转行时,他这么告诉我。
吝哥作为八卦博主小有人气
我这次过来帮忙,一是看在老金的面子上,二是这事确实有点意思。三个人,五天之内都死于突发性的脑溢血,要是这公司都是七八十岁的大爷,我还能理解。
可死的都是二三十岁的小伙子,就实在太可疑了。
一般来说,短时间内,连续有人死于某种固定死法,只有三种可能。
一是屠杀,二是传染病,三是连环谋杀。
前两种是不太可能了,可谁会谋杀三个狗仔呢?难道真是意外?
我在这儿想着问题,周庸那边开始和吝哥聊上天了:“吝哥,您是圈内人哈,我八卦一下,前段时间那谁谁草粉的事,您说是真的还是假的?”
吝哥一愣:“我觉得是真的。”
周庸高兴了:“对吧!我也觉得是真的,然后我去他微博留言,想鼓励鼓励他。我说这事儿没啥,上了就承认呗,又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事,然后还TM有一堆人骂我,说我是水军。”
我让周庸闭嘴,问吝哥最近是否得罪什么人了。
吝哥:“当狗仔哪有不得罪人的,得罪的多了!不过都是明星,也不至于报复什么的。”
狗仔因惹怒明星被打
周庸:“那可不一定嘿,你看他们一个个都溜光水滑的。一个小白脸儿,没有好心眼儿,报复你也正常!”
吝哥:“不是,真要报复也是冲我来吧,我连死了三个员工算怎么回事。”
我说能不能把你们最近追踪的明星以及他们做什么了,都和我说说。
吝哥说行,然后给我说了一堆:“z女星回京,我那天去晚了,却在首都机场T3发现了戴口罩的l男星,我怀疑是去接机了,拍了几张照片。”
“y女星婚姻形同虚设,夫妇两人只是在为孩子维持,我9号那天跟了一天,全程俩人都没怎么说过话,一直在玩手机。”
我和吝哥说,您也算是前辈,既然找我来,肯定是有什么事觉得不太对,有什么想法,直说就行,别掖着了。
吝哥点点头:“成,那我就说了。”
吝哥偶然间得知,某当红组合的几个成员,都在参加一个灵修班,他本来想混进这个灵修班,然后偷拍偷听一些该组合的秘密。
千万不要去参加这些机构
结果对这个灵修班进行背景调查后,吝哥吓了一跳——这个灵修班,是一个谭崔班。
周庸听到这儿有点疑惑:“什么是谭崔?”
我说谭崔是印度的一个教派,叫纵乐派,在美国流行过很久,直到我回国的时候,美国还有许多谭崔班。
吝哥补充:“这个教派相信男女能通过性行为获取力量。”
周庸眼睛一亮:“吝哥,这班在哪儿,还招人不?”
吝哥没理他,接着往下讲:“国内的谭崔都是一个叫秦铭远的人带起来的,这人是奥修教的信徒,搞得和美国的谭崔那套不太一样,基本上就是淫乱。”
感兴趣的可以搜一下秦铭远这个人
周庸:“吝哥你是混进去了么?”
吝哥点头:“混进去简单,但想要混到核心很难,他们举办的一些特别活动,只有资深成员能参与,想要拍到那个组合的猛料,就必需混成资深成员。”
“我回公司后,找了四个员工开会,这四个人算是我亲信,从我做这个工作室开始,就一直跟着我了。”
望京soho
“我让他们把大部分时间都花在灵修班上,以获取更多的信任,得到参加特别活动的资格。”
“他们在灵修班潜伏了两个月,终于在7月15日,收到了邀请,让他们参加两周后的灵修party。”
“为了庆祝胜利在望,我们当晚还特意去望京小腰撸了一顿。”
我真的挺爱吃望京小腰的小腰
“然后,其中三个人就相继出事了。”
我说这三个人都去灵修班卧底了?
吝哥说是:“就剩一叫赵童节的小姑娘没出事,剩下三人都死了。”
我点点头,这么说起来,那个灵修班和所谓的特别活动,确实极有可能有问题。
我说我能和赵童节聊聊么,吝哥说行:“她应该就在楼上。”
赵童节是吝哥还没离职的两个员工之一,从大三开始,就一直在吝哥公司实习。虽然刚毕业一年,却是吝哥工作室资历最老的员工之一。
我和周庸上楼,到了吝哥望京soho里的工作室。进屋之后,赵童节正在用电脑逛淘宝,看见吝哥进来,急忙关了。
公司黑板上还残留着表扬通告
奖赏的牌子的图放在这吧,看看名字对不对得上
吝哥给我俩相互介绍了一下:“小徐是想了解下灵修班的事,我琢摸着这事就让他接手吧。”
我和赵童节进了她们的小会议室,她要给我倒了杯水,我说不用麻烦,她还是坚持倒了:“没事,原来公司里烧水倒水啊什么的,也都我来。”
我问起灵修班的事,她有点不愿意回忆:“那群人精神都不太正常,男的看女的,女的看男的全眼冒绿光。”
我说你收到那个灵修party的邀请了么,她摇摇头:“没有,但冯哥、杨哥和敬哥收到了。”
我问她想过为什么自己没收到请柬么,她说想过:“可能是我不够漂亮吧,有些漂亮的女学员,一来就收到了邀请。”
“至于冯哥他们三个,应该是私底下和灵修班里那些资深的女学员,有点关系了,所以才收到的。”
我说那就没人约你么?她说有,但自己没答应。
我说收到邀请能带人去么,赵童节说能:“能带一个,但只能带班里的学员。”
和赵童节聊完,周庸和吝哥还在聊娱乐圈的八卦,见我从会议室出来,周庸凑上来:“徐哥,聊出点什么啊。”
我说得去一下那灵修班,并想办法拿到邀请。
周庸high了:“咱什么时候去?”
我说这次不带你了,我需要一美女。
周庸不愿意了:“徐哥,怎么每次有好事都没我,实在不行,我可以带个假发扮美女啊!”
我说你TM滚犊子。
我和周庸扯着蛋,吝哥拿来一眼镜,递给我,我看了眼:“THANKO的摄像眼镜。”
THANKO是一家日本的科技公司,经常做些有意思的“小东西”
吝哥笑了:“行家啊!”
周庸:“徐哥平时就爱研究这些,得跟偷窥狂似的。”
吝哥:“这是今年的新款,大概能拍摄一个小时左右,你要是能混进那个灵修party,就带上吧。”
我点点头。
这家灵修培训机构有自己的网站。
我登录了该网站,发现要先交5千购买会员才能观看内容,并且需要手机号注册。
用支付宝转了5000块给网站上留的卡号,我的注册申请很快就通过了。
网站上有两个大板块,一个是新手入门教学,就是教你一些“修行”的花样玩法,其中不乏实拍图。另一个是换伴侣直击,我点开后发现有许多尺度很大的艳照。
除此之外还有聊天板块和论坛,里面的人经常自己攒局,有很多人点赞、回复。官方每个月有次大聚会,门票是3000每次,情侣用一张票。
网站的图片区
最上方显示的是灵修班开课时间及地址,我看了一下,明天在望京soho北面的望京东园上课,如果要上课,需提前预约。
我拿起电话打给田静:“静姐,想拜托你一事。”
田静:“是好事么?”
我说有个可能很淫乱的派对,我想混进去调查下,但我需要个美女,田静没听我说完,直接把电话挂断了。
我稍微等了一会儿,觉得田静可能冷静点了,又给她打电话,把整件事先讲清楚,求她跟我去卧底调查下:“静姐,我需要个美女才有可能拿到灵修party邀请,你要是不跟我去,我只能去红灯区找失足妇女了!”
田静考虑了会儿,没好气的答应了。
第二天,我和田静来到了望京东园,灵修班在3号楼的某室,我和田静敲门,对方问我的手机号,我说了之后,一个女人打开了门:“不用脱鞋了,直接进吧。”
这间房子的客厅很大,虽然里面坐着二十几个人,但也不显得特别拥挤,我和田静进去后,中间站起来一个像是导师一样的人:“让我们鼓掌欢迎一下新同学,新同学自我介绍一下吧。”
我说大家好我叫徐浪,这是我女朋友田静,我之前在缙云山山参加过几次秦铭远老师办的灵修班,这次来也是希望能续上前缘。(我前一晚查资料查的。)
那个“导师”看了我一眼,大概没想到我还是个熟手,让我坐下,加入他们的课程中。
整个课程其实就是在宣扬性的好处,什么净化灵魂之类的,如果刨除掉宗教元素,你还会以为这是个性解放团体。
讲课结束后,就开始了仪式环节,所有的人躺成一个圈,前面的人躺在后面的人小腹上,后面的人用手抚摸前面人的脸。
大概就是这种仪式
我看见田静脸色铁青,急忙拽着她躺到了一个女人怀里,我自己躺在了她的小腹上,在揉我脸时,田静连指甲都用上了。
做了一系列“净化心灵的仪式”后,今天的课程就结束了。
我和田静离开时,那个“导师”过来拦住了我俩,说后天有个聚会,在塘沽,情侣可以去参加,问我们有没有时间。
我说应该有,“导师”点点头,看了田静一眼:“一定要两个人一起去。”
我说我能问下这是个什么聚会么,“导师”隐晦的解释了几句,什么交换灵与肉之类的。
我大致听懂了,这是个淫乱party。
说淫乱party也不太准确,因为这实际上是个换妻聚会,就是相互交换配偶进行性行为。
田静气坏了:“这帮人应该被判刑。”
但换妻在我国法律还属于空白状态,只能以“聚众淫乱”问责。
魔宙普法小贴士,换妻是否算聚众淫乱。
有些有性心理问题的人,会有这样的绿帽情节,希望看到自己的伴侣与别人发生性行为,也更愿意与别人的伴侣发生性行为,这能带给他们极大的满足感。
有些没结婚的人,为了体验这种乐趣,甚至花钱雇佣失足女带去派对与人交换。
像这家灵修培训机构,鼓励陌生男女互相挑逗、赤裸互摸,公然鼓吹换妻换夫,绝对不是个例。
老金曾经在重庆、广东等灵修班最先兴起的地方,做过调查。
很多人都通过这种灵修培训班寻找换妻伴侣,其中不乏律师、商人、经纪人、经理等受过良好教育、有中等以上收入的人群。有些人还会准备很多性爱道具,满意还会互赠各种性保健品做礼物,以约下次游戏。
不仅大陆,港台也有人受害
虽然前两年被国家打掉了一批,但还是有一些存活了下来。
第三天晚上,我和田静按照网站给的地址来到了塘沽海边的一栋三层的别墅,在门口确认了身份后,上交了手机进了屋。
一楼中间是舞池,外围是自助餐,所有人都盛装打扮,俨然一次上层聚会。
人们在楼下四处寻找猎物,然后聊天,如果看对眼了就领到二楼单间发生关系。二楼只有十几个单间,都没有门锁,所以有的屋就会有好几对人。
我观察了会,发现只要你本事强,你也能玩双飞或多P,这没人会在乎。一次完事,你也可以下楼再另寻猎物,只要你不出这栋别墅,在凌晨五点散场前,随便你怎么折腾。
塘沽的别墅
我带上了吝哥给我的摄像眼镜,开始寻找一些可能知道内情的人。
我和田静分别拒绝了几个邀请的人。这时,我看见吝哥正在舞池中间跟一个少妇上下其手,吝哥看到我后并不打招呼,他假装没看见,带着少妇上了楼。
我也没管吝哥,跟田静下到舞池跳舞,趁着转圈的功夫近距离观察。我趴在田静耳边说:“这屋里的十来个安保,穿的都是一身一样的黑西服,我想知道管事的人是谁,待会你弄点动静把他引出来。“
我和田静分开,她找了个大腹便便的胖子跳舞。
过了一会,田静忽然大吵说耳环丢了一只,并且咬定被对方拿走了,四周的人和安保都围了过来,一个和其他安保穿着一样黑西服的人推开人群进来,问发生了什么。
所有人都穿着一样的黑西服,认不出谁是主管
这应该就是主管了,我把田静的另一只耳环扔到地上,混在人群里叫了一声地下有耳环,田静捡起耳环对那胖子道歉,主管看没什么事,就走了。
我跟在他的身后,做出要上楼加入某个游戏的样子,在经过一间还没被人“占用”的房间时,我一把将他推进屋里,锁上了门。
我用一根刚才在楼下自助餐吧拿的餐刀,顶住了他的腰,向他咨询这家灵修机构的背景,他说他们原来是一个传销团伙,但因为换届后这几年,传销打得太严,于是转行做了灵修机构。
我拿餐刀怼着他的腰,其实并没什么杀伤力
没想到传销组织也知道玩转型,然后我又问起了吝哥那几个死去的同事,问他知不知道什么。
他听后很懵,说只知道那几个人之前总来玩,最近一直没来。
按照他的说法,他已经是这个灵修机构的合伙人之一,如果他都不知道,那别人肯定也不知道。
我又问那个“当红组合”的事,吝哥的员工就是追踪他们,最后出了事。
他不太想说,我握着餐刀的手加了点力。
他害怕了:“他们是VVIP,在三楼,得我带着你才能上去。”
我“搂着”主管上了三楼,楼梯口站着的两个人直接放行了,主管带我到了靠近里面的一间房间,我推开门,两个“当红组合”的成员正坐在沙发上抽烟斗,身边各自有两个裸体的姑娘,我吸了吸鼻子,一股大麻味。
看见“主管”进来,其中一个笑了:“roll一根不?这次的货还可以,来两口来两口。”
烟斗也能用来抽大麻
主管没搭话,我将他推到窗边,用领带将双手绑在窗口的铁艺上,然后回身反锁上了门。
我从主管的口袋里掏出他的手机,对着屋里拍照并录像,那两个“当红组合”的成员懵了,问我要干嘛。
我说你们回答我几个问题,手机就还给你们。
进别墅的时候,所有人都上缴了手机,除了内部人员
他们想了想说行,我问他们认不认识吝哥的那几个员工,其中一个摇摇头:“不认识,都没听过。”
另一个人忽然打断他:“唉,是不是总跟赵童节一起来那几个啊,我记着其中有一个叫敬哥,这姓还挺独特的!”
第一个人也想起来了:“哦,对对对,知道了,你想问什么?我们都没说过话。”
我问她和赵童节很熟么,其中一个嘿嘿笑:“挺熟的。”
我问他怎么个熟法,他拍了拍旁边裸体的姑娘:“和她一样的熟法,我还邀请她今天来参加party来着,她没来么?”
赵童节撒了谎,她说她没收到邀请,但“当红组合”的成员,说他们邀请了赵童节。
我把手机扔还给他们,打开门冲下楼,叫田静快走,田静摆脱了几个男人的纠缠,我俩在门口快速取了手机,出门上车走了。
高尔夫R上了公路,基本不怕被人追上
回北京的路上,我和田静正在讨论这个灵修班和换伴侣的派对,做成新闻能不能卖个好价钱时,周庸打来电话:“徐哥,赵童节也出事了。”
我问周庸赵童节死了没。
周庸说没有,但是也够呛了:“听吝哥说是被人抓着头发撞桌角,脑袋哗哗淌血,现在住院呢,医生说是脑震荡,级别还不低。”
我挂了电话,打给吝哥,问他知不知道这件事。
吝哥说知道:“今天晚上她给我打电话,说有事要和我说,让我来工作室找她。”
“到了工作室,我推门进来后,吓我一跳,一地血!赵童节和一男的倒在地上,身下都是血。刚才我问给我做笔录那警察,赵童节没死,那哥们挂了。”
吝哥赶到时满地都是血
“然后我赶紧报警了,现在刚做完笔录出来。”
那个和赵童节一起倒在血泊里,死了的男人,是振汉盛世的经纪人。
振汉盛世,就是参加灵修班的“当红组合”的经纪公司。
我在医院见到赵童节时,她已经可以正常说话了。
我说我去参加了灵修班办的party,知道她在骗我,知道她收到了邀请,也知道她还发生了什么。
赵童节笑了:“你有证据么,我听说你的手机可是还给了他们。”
我说我还真有,然后我拿出摄像眼镜拍摄的东西给她看。
赵童节脸色有点泛白,握着拳头不说话。
我说死那人是振汉盛世的经纪人,之前你和警察说不认识他,不知道为什么他冲进来抓住你的头发撞桌角。
吝哥工作室楼上的振汉盛世
但这视频可证明,你认识他带的艺人,你要是真不认识他,那我就把这视频交给警方了。
赵童节:“我都不认识你,你到底想要什么?”
我说我就想问几个问题。
赵童节点头:“那你就问啊!”
振汉盛世的经纪人怎么死的?
“他抓着我的头发往桌角撞时,我抓住桌子上的水果刀给了他几刀。”
这么巧,赵童节的手边就有把水果刀?
他为什么这么做?
“我录下了我和他旗下艺人的性爱视频,管他要五百万,他之前给我转了五十万的订金,那天本来打算一手交钱一手交货,他却忽然要杀我。”
赵童节说完拿出手机给我看,十天之前确实有一笔五十万的转账进了她的卡。
我说望京soho的出入口和电梯都有摄像头,明目张胆的杀人,他就不怕被拍到么。
“振汉盛世就在我们楼上的五层,对方是走防火梯下来的,电梯视频完全没有记录。”
望京soho电梯有摄像,所以那人走防火梯下来
我点点头:“明白了,他想赖账,那你的三个同事是怎么死的?”
赵童节看我一眼:“过度劳累造成的脑溢血。”
我说我查了一下你大学的专业,你大学是学兽医的,为什么来做狗仔了呢,这行女性本来就少。
赵童节:“因为喜欢。”
我说因为喜欢那个“当红组合”吧。
赵童节让我别瞎说。
我真没瞎说,在我和田静去参加party的时候,我让周庸对赵童节做了背景调查,但赵童节对周庸避而不见,周庸只好从她的朋友圈和微博了解这个人。
我问周庸有没有什么收获时。
周庸叹气:“没有,我把她这两年的微博都看了,唯一发现的是,她原来不怎么发微博,今年忽然变成了微博的重度用户。”
我想起吝哥说过,她一直都特别爱玩微博:“有没有可能,她之前就是微博的重度用户,只是之前微博上有些东西,她不想留了?”
周庸说:“艹,她要是都删了我们跟哪儿看去啊?”
我说小Z能恢复,我之前查另一个案子时找他干过这事。我和周庸赶往了大柳树市场,找小Z恢复可能被赵童节删除的微博。
注意哦,删除的微博有办法查看
赵童节真的删除了很多微博,而且每一条,都是关于那个参加淫乱party的当红组合的。
她是这个组合的粉丝。
主页
赵童节微博两条
听我说完,赵童节沉默了:“那又怎么样呢?”
我说你崇拜这个组合,即使被草粉也心甘情愿,所以当你同事有可能要曝光他们参加淫乱party时,你很不安。所以你趁给他们倒水时,在水里加入了适量的安眠药。
在他们在公司睡觉时,你偷偷给他们注射了兽用的盐酸肾上腺素注射液,只要你扎在腿上或其他不显眼的地方,法医也很难发现尸体上的针眼。
赵童节懵了:“你是怎么知道的?”
我说我一直在找如何让人脑溢血而死的方法,然后在网上检索时搜到了一篇兽医杀妻的新闻,他用的方法和你一模一样。
之前发生过类似的案件
赵童节被警察带走时,周庸问我:“她喜欢那组合,还拿视频勒索他们?”
我说不是勒索他们,是勒索他们的经济公司。赵童节很聪明,把视频卖给他们的经纪公司,对方不会暴露出去,自己还能拿到钱。
事情过后,吝哥一直在找我,我知道,他是想拿到我用THANKO眼镜拍到的视频。
但在此之前,我得先找老金聊聊。
我去了老金家,坐在院子里,老金给我洗了盆葡萄:“自己种的,你今天找我来是什么事?”
老金给我洗了盆葡萄
我把整件事再从头到尾给他讲了一遍,我讲完之后,老金沉思了一会儿。
老金:“我没和你说过,吝哥为什么不当夜行者了?”
我将葡萄籽吐在手里:“没说过。”
老金点点头,点着一根黄鹤楼:“他混不下去了,在行内的名声不太好,同行、线人,都不爱和他合作。”
老金只抽15块的黄鹤楼,什么毛病!
“据说他原来的徒弟下落不明,和他脱不开关系。”
我说明白了,那赵童节的话就可信了。
老金问赵童节说什么了。
我说,赵童节最后跟我说,死的那三个人,她只杀了两个,敬哥平时跟她关系很好,她没打算动手。
还有,他们去灵修班卧底之前,签了一个分成协议,这条新闻如果卖出去了,他们四个和吝哥平分利润。
老金点点头,我们俩都没说话。
我又吃了会儿葡萄:“金哥,真不打算重操旧业了?”
老金摇摇头:“跟你说过,规矩不能坏。”
我说这都什么时代了,而且你还没成老头呢,讲什么规矩啊!
老金没理我,掏出黄鹤楼点上一根:“我前段时间,在西四老宅发现一些东西,最近正在整理,到时可以发在你那公众号上。一些陈年旧事儿,讲出来聊聊。”
“我那上边只写夜行者的事。”
“是夜行者的事。”
我说我写的叫夜行实录,你别和我弄重了。
老金说不能,我的就叫北洋夜行记吧。
“把吧去掉吧,不太雅观。”
“滚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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